君见

【锤基】Who are you？（漫威锤x神话基）⑧

索尔吃下金苹果以后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然而马勒凯斯却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龟缩在九界之中的角落里，无声无息的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希芙和范达尔忙于重新修筑阿斯加德的防护，索尔忙着将这场单方面轰炸的损失减缓到最低，无比疲惫之时，他突然想到了那颗绿宝石。

无尽的神力如果运用得当恐怕会成为神域最大的助力。

索尔拿起装着绿宝石的锦盒打算把他带给希芙他们。

而远在地球的洛基则开始了让神万分焦灼的恢复过程。

事实上地球的环境并不利于洛基养伤，毒素发疯一样的侵入骨髓，每天恢复的丁点神力全都用在勉强维持现状不让伤势更加糟糕上。

洛基有些脱力的躺在床上，感觉极其力不从心，大抵是蝙蝠毒素的原因，洛基觉得全身乏力的厉害，连眼皮都懒得动弹。

托尼来看过他几次，并且嘱咐洛基如果有需要就叫贾维斯，洛基没什么力气说话却还是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可是个神才不像中庭人那么脆弱。

然后坚强的神族就在美国队长处于人道主义的关怀和探望中被发现正在高烧。

洛基的体温高的吓人，史蒂夫叫来班纳和托尼，而后就成了三脸懵/逼的尴尬局面。

“退烧药对神来说会有效吗？”班纳给洛基夹了个温度计，“要不要通知一下索尔？”

可现实是他们根本联系不上索尔，这可不是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

洛基的体温已经摸到四十度的边，他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手臂在轻微的痉挛。

班纳死马当活马医的给洛基挂了针点滴，几个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安静下来，他们看着床上的洛基一时无话。

“说真的，巴顿能原谅洛基真是不可思议。”托尼打破沉默，用了很糟糕的方式。

史蒂夫看着托尼，目光逡巡了一圈又回到洛基脸上骇人的伤疤上：“谁都会的。”

“是啊，谁都会的。”托尼笑了几声，“还在这儿呆着干嘛？我觉得视线疗法对小斑比没什么用，点滴快打完贾维斯会通知的。”

他推开门转身离开，给史蒂夫留下了一个背影。

托尼好像有些奇怪的预感，史蒂夫想。

史蒂夫一向的秉性让他没办法丢下一个姑且算是奄奄一息的高烧病号一个人呆着，他坐在一边画画，顺带看护着洛基。

洛基此时觉得难受极了，烈火炙烤着他的灵魂，似乎要生生把它撕成两半，本就不属于他的身体排斥着鸠占鹊巢的魂魄，而那些诡异的毒素却如同锁链般将自己的几缕残魂紧缚，让他进退不得。

他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些许光影，晃荡的像万花筒里的碎片，努力拼凑才变成一副模糊的景象。

这是阿斯加德，他熟悉的阿斯加德。

石头建造的围墙少了半边拱门，彩虹桥水晶一样的脆弱瑰丽，还有大殿里神色冷漠的诸神。

他面前摆着六件神器，包括希芙的金发。

布洛克狞笑着靠近自己，洛基失神的后退一步，剧烈的恶心感抵在喉头，让他想作呕。

“很好，你不让我碰你的脖子，那么就让你的银舌头受点教训吧。”

洛基化身为野火，想逃离这段痛苦的记忆，然而索尔单手抓住了他，索尔扯着自己红色的长发，将他摔在布洛克面前。

“那么，有人来帮我固定住他吗？”布洛克把玩着手里的铁椎，海姆达尔穿着金靴的独特脚步在大殿里回响。

事实上洛基的战斗力很弱，面对面的决斗他甚至赢不过巴尔德，那个充满虚伪怜悯的光明之神。

洛基的小腿被海姆达尔踩在脚下，双手被死死扣在背后，海姆达尔用右手扯住洛基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做出一个无法挣动的，极其屈辱的跪姿。

铁椎连着皮绳穿过皮肉，鲜血滴在大殿上，洛基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鸣，他听见神祗们的嘲笑，看着布洛克肮脏的手一次次穿过自己的双唇。

漫长的痛苦后，九个整齐的针脚将洛基的嘴永远的封上了。

布洛克突然恶劣的笑起来：“我没算好皮绳的长度，还剩下一点可不能浪费。”

布洛克的铁椎刺穿了洛基的脸颊，穿过舌头，深深埋进口腔里，连着嘴唇上的皮绳，撕心裂肺的剧烈痛苦让洛基疯狂的挣扎起来，然而海尔达姆只是紧紧扯着自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一条丑陋的妄图逃跑是弱小蛆虫。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祝你开心，我们敬爱的火神大人。”布洛克转身的瞬间，海尔达姆松开了洛基身上的钳制，洛基颓然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血水滴成了一小滩，他狼狈极了，然而诸神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带着看过了刺激的影片后魇足的神情。

芙蕾雅走过时在他面前蹲下，她笑着说：“你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当初生下八足神驹之前也是用这个姿态雌伏在那匹公马身下的？”

洛基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鸣，芙蕾雅弯弯嘴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史蒂夫看见洛基拼命的挣扎起来，血管中的小针已经脱力邪神的身体躺在地上滴着药液，他轻轻按住洛基的肩膀，企图让这个病号安静下来。

在托尼赶来之前，洛基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队长那张充满关切的正义大脸填满了洛基的视线，他伸手苍白的布满冷汗的双手去捉史蒂夫的手臂。

属于人类的温度顺着掌心传到更深的地方，洛基从颤抖中逐渐恢复。

那只是一场噩梦，来自他回忆的该死的噩梦。

“驯鹿游戏，你能让我省点心吗？要知道我刚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甜甜圈还没来得及吃。”托尼抱怨着走进来，“为什么生病了还是这么不老实。”

洛基听见钢铁侠式的调侃，呼吸平稳了许多，他放开史蒂夫慢慢的坐起身来，他的神魂仿佛还困于遥远的过去，他最敬重的义兄奥丁在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以后将他推进深深的绝望，他曾暗生情愫的雷神索尔用无知和正义的外壳一次次刺穿他最柔软的情感。

洛基想说点什么回应托尼，却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上的高热褪去了一些，洛基喘息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神力依旧空空如也。

史蒂夫关怀的神色让洛基觉得自己像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他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脸颊：“我没事。”

“那群蝙蝠究竟是什么怪物？你一身伤为什么还不见好。”托尼看着洛基似乎马上就要滴血的眼角。

“我……”洛基突然愣住了，蝙蝠的毒素理应没有这么强横，况且大多是冲着灵魂来的而并非对神力恢复的压制。

托尼看着洛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索尔吗？我们好像被耍了。”

阿斯加德短暂的平静宛若暴风之前的黄昏，闷热而压抑，希芙拿着索尔带过来的绿色宝石，隔着锦盒就能感受到蓬勃的力量。

“如果能将这股力量放在阿斯加德的防护修复上，下一次马勒凯斯可就没法这么嚣张了。”希芙有些喜形于色，“索尔，这真是个好东西。”

“可我不知道它的极限在哪儿。”

“聊胜于无嘛，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范达尔拍拍索尔的肩膀，“这东西真好看。”

像洛基的眼睛。索尔莫名这样想，他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希望你们能善用它。”

宝石似乎有着无限的神力，阿斯加德的防御系统在举国上下的欢呼之中重新覆盖了神域的每个角落。

马勒凯斯依旧老实的过分，索尔几乎以为他已经放弃了进攻阿斯加德。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托尼看强行霸占了自己工作间的邪神，“别告诉我你要自己飞回阿斯加德。”

洛基在镌刻如尼符文，事实上这也是他唯一能尝试的了，复仇者们对主动联系阿斯加德有些束手无策，就算是托尼也没法往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的世界丢无线电。

工作起来的洛基非常专注，全身都写着请勿靠近，托尼莫名其妙被霸占了工作室，又莫名其妙被洛基奇怪的气场逼出了门外。

通讯手环的如尼文并不复杂，但洛基对这方面掌握的并不算熟练，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身体里最后一丝神力搜刮干净，浅绿色的光芒在复杂的如尼文之间游走。

然而还没等洛基传递信息，另一边纷杂的声音就涌入进来：“你逃不掉的洛基，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的。”

对面传来刻毒的笑声，苍老，令人作呕。

洛基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攥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狼狈：“闭嘴，奥丁！抱着你的王位死在腐烂的阿斯加德吧，愚蠢而贪婪的王。”

“洛基，是当年我的仁慈才让你有了如今的位置，可惜你的下作和污秽让九界作呕。哦——可怜的火神，你看看中庭对你的唾弃，失去了信仰你还剩下什么？羸弱可怜的样子和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你应该跪在街头哭泣，就像低/贱的妓/女一样去出卖身体祈求原谅。”那些词语被如尼符文完完整整的传递过来，洛基站在那，麻木的听着他的义兄说出的不堪词汇，谎言之神宛若失语一般张了张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伶俐。

“洛基。”

失神的谎言之神很久才察觉到已经换了个声音，和金发雷神不同，那个世界的雷神声线更加粗犷。

“你真是个卑劣的小人，阿斯加德因你堕落。你太让我失望了。”

洛基木然转动了一下眼珠，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失望？索尔，真是不知道你自诩为什么高尚的身份来这样评价我。收起你们那副恶心的伪善嘴脸吧！坐享一切成就而把罪责全部归咎于我。葬身于苏尔特的火焰中就是你们的宿命，虚伪恶心的所谓的神明。”

绿色的光芒变得浅淡，最终消失在手环上，工作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洛基却觉得耳畔依旧在嗡鸣，他双手撑着桌子弓起身剧烈干呕起来。